。三夫人给大夫人请示过了,五公子毕竟还年幼,身边跟个贴身大丫头总是放心些。毕竟骊山书院是三夫人娘家那边说了算,多个丫头过去也好安排!”
沈瑞面色一沉,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赶紧去告诉自己家公子去。
竟差点儿忘了去翠竹苑取裴玉珩的官袍的任务,慌不择路地一路飞跑去翠竹苑,然后又飞跑着跨上马背,继续快马加鞭往工部廊舍赶。
然而。
沈瑞还是慢了一步。
皇上等不及裴玉珩换下官袍去见他,特令宫人传话,着常服即刻进宫面圣。
沈瑞又加快马力跑去宫门口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好巧不巧看到一个出去办事返还的小太监回宫。
急匆匆拦住那宫人,豪横地硬塞了一袋子银子,“麻烦公公快几步跟上正去乾宝殿面圣的裴大人,就说我家裴五公子要去骊山书院求学,问问裴大人这边要送什么礼过去合适?”
那宫人一听,这么简单的传句话,就有这么丰厚的跑腿费,划算。
加快脚步,屁颠屁颠的朝着乾宝殿方向一路小跑。
很快。
半柱香的时间,裴玉珩急色匆匆的从宫里走出来。
脸色阴沉,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沈瑞暗叹一口气,还好他回府一遭得知此事,否则珩公子事后知晓,一定命人扣瞎他一双眼。
只是可怜了刚才上杆子传话的那宫人,截胡皇上钦传大臣,少不了一顿板子。
听闻清姑娘那边的消息,自家公子能这么快出来,显然,公子是在意清姑娘的,只有他自己尚不自知!
只是…皇上那边还急着传召去见,他竟然放皇上鸽子,有召不应,沈瑞头疼,却不知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?
沈瑞不敢过问那么多,如实回着,“回公子,属下刚刚回府给公子取官袍,赶巧去后门抄近道进府,没想到就撞上裴五公子准备出行的马车!”
嗯?
“她也跟着一起?”裴玉珩不敢相信的眼神。
“属下问了,清姑娘跟着一起去!”沈瑞言简意赅,不敢耽误时间。
裴玉珩快步跨上沈瑞的快马,狠狠踢了下马肚,转眼不见了人影。
一路上,裴玉珩心里笃定,他那被隐藏两年的通房桑清儿(沈月清)一定不是自愿要去骊山书院陪读的。
不怪裴玉珩这么自信。毕竟,一直以来,她在裴玉珩面前,一直扮演的是一副娇气柔弱的女儿家模样,每次他不过是多搓磨几下,她都要哭个不停。
在他眼里,这女人吃不得半分苦、受不了半点儿疼。
否则,她也不会在三房那边因为吃不上一口好的,就眼巴巴误打误撞地从了他。
内院的纷争,他向来不多问。内宅的女人,向来都是依附男人而活。从记事起,他就一直懂,只有强者才能毫无道理地占据想要的和最好的资源。
所以,对于桑清儿(沈月清)这样一个府中弱小的如蝼蚁一般存在的三等婢女,他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儿。
在他的认知里,只有他不要她,而她,将永远都会柔弱无助得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,眼巴巴地臣服于他的身下求庇佑和垂怜。
裴玉珩很担心,担心她一个这般娇弱怕苦的人去那清苦无味的骊山书院,一定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了。
他心里笃定,一定是三夫人薛氏担心裴玉兴年幼,才让她作陪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