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想不到,我上辈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闫十三说他听说过的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,可实际上,我辜负了还是惊谪时的江霍屿,还这么对待我的弟弟。
我不知道,到底是怎样的事情驱使我这么对待我的弟弟和江霍屿。
可发生了这些,江霍屿也依然爱我,而我弟弟,即便进了流放之地,也在知道我迟早有一天同样会进入流放之地后,找到红骨夫人,让她指引我,找到他,由他带我们出去。
我何德何能。
我抬起手,想握住他搭在我手腕上的手,又不敢真的伸过去。
流放之地大热的天气里,他的手,还是凉得像冰。
“阿魄,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我不是一个好姐姐……”
“阿姊是最好的阿姊。”阿魄主动把手搭到我的手上。
这只手,依旧凉得像冰。
“夫人,我和我弟弟有话要说,可以请夫人先回避一下吗?”
红骨夫人在我和阿魄的这些对话中已经猜出了是怎么回事,很干脆地点点头,脚尖一点,跃了出去。
随后我挥了挥手,在这宫殿外面布下一层结界。
正要和阿魄说话,就见他的鼻翼动了动,眉头皱起来:“阿姊,你又去见他了?”
我有点发愣:“什么他?”
“惊谪。”阿魄哀怨地说,“上辈子就是你说有我在只会阻拦你和他,然后就把我扔下了流放之地。你抛弃了我两次,现在他来了,你又要抛弃我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我脱口而出道。
虽然我刚才看到的只是画面,看到我把他打下了流放之地,但理由绝对不会是因为他阻碍了我和惊谪,更何况,江霍屿都不认识他!
但他这样说,只能说,上辈子我真的是这样说的。
我又想起江霍屿说我抛弃他,不由捂住了头。
上辈子,到底发生了什么啊?
“好了阿姊,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这样对我的,我只是不高兴。”
阿魄把我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。
感受到他指上冰凉的触感,我这才想起他就是精于窥天命,看未来的。
如果说谁能没亲眼看见,没经历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那肯定是他。
我也握住他的手问:“阿魄,你是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的,对吗?”
他点点头,脸上却有点为难。
“不能告诉我吗?”
“还没到时候,我不能说。”
我知道阿魄这样的就跟玄学里面学卜卦算命的人一样,说得越多,天机也就泄露得越多,遭受的反噬同样也会更多。
可是我想问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,这也不能说吗?
岑三和白素莲背后那个到底是谁?
我很焦虑地想要知道,可是阿魄说不能说那就真的是不能说了,我不可能还去逼他。
只能问:“那这辈子,斗得过吗?”
阿魄犹豫了下,摇摇头。
“结局能说吗?”
阿魄依旧是犹豫,而后说:“死。你和惊谪一起死,或者,你死。”
“改不了?”
“难。”
我忽然有点泄气。
上辈子做了那么多事,落得那样的下场,这辈子还是逃脱不了吗?
转念一想,阿魄说难,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。
我强迫自己从绝望的情绪里面出来,去想其他事情。
“阿魄,你什么都知道,那我当初要把你打下流放之地,你是不是也知道的?你为什么不躲?”
“阿姊希望我这样,那我就按照阿姊的意思。而且,阿姊当时的结局,我改不了,知道阿姊最后也会下来,我索性就在这里等了。”
“你这样在红骨夫人下来以后就开始布局,对你有没有伤害?”
他没有说话。
我也看出是怎么回事了,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想,他都被我害成这样了,还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。
我想打他又舍不得,只能戳戳他的额头:“你傻不傻!”
阿魄依旧没有说话,而我也不忍心再说他了。
想到他说我两次抛弃他,可算算我也只在我还是姜凤溪的时候将他送入流放之地,怎么算都是一次,他为什么说两次。
莫名地,我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叫我阿姊的人。
当时他从医院里面醒过来看到我就叫我阿姊,还说我抛下他,而且我在看到他时,其实做过一个梦,梦里有个白衣人坐在我床边,想摸我的脸又不敢摸,只是我看不清脸,当时也以为是受了江霍屿刺激才做的胡梦,所以没有多想。
现在一想,顿时觉得不对,就问阿魄说:“你是不是也是新笙?”